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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將會不知所云。


因為我還沒整理好我的情緒跟思緒。


今天中午看到一則新聞,一名母親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給自己男友性侵,還收錢。或許,在現今這詭異的社會,這篇若在十幾年前必定會造成轟動的新聞早已屢見不鮮。新聞的標題開頭是寫可惡,若在十幾年前應該會是離譜。


然則,新聞尚未結束。接著報導,這個女孩子已被性侵五年,而且是因為母親講的話都她聽。


五年。


我現今十八歲,五年前我十三歲,國一下。從我十三歲的現今的這段時間,這個女孩依然被母親的男友性侵。也許當我幼稚地和同學玩著遊戲王卡,她正被性侵,忍受對方龐大的身軀壓在他嬌小身體;當我懵懵懂懂在煩惱戀愛的事想找人談,也許她正希望可以找人談這件事;當我希望我可以找到人生的另一半時,這個女孩只能默默忍受將自己的身體任那男人糟蹋;當我準備指考,期待可以結束只能念書的日子時,這個女孩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結束;當我糜爛地熬夜看影集,揮霍自己的光陰時,也許那女孩在被窩啜泣。


但對我而言,這充其量,真的只是一篇新聞。


一篇或許我看完會很憤慨,但依舊無法做任何事的新聞;一篇在新聞台播過,過幾天便會被大眾遺忘的新聞;一篇或許重要性遠不如腸病毒肆虐全台的新聞。


但是,這則新聞,卻是那個小女孩的人生。


我們可以看完新聞,繼續過自己的生活,繼續做自己的事。然而,那個小女孩卻無法逃避,也無法逃出,她只能被迫面對,背負這樣的遭遇活下去。這不像遊戲,可以將記錄清除,或者用立可白、橡皮擦將這些經歷抹去。這個女孩依然要背著這個過去活下去。當我們在規畫我們的未來,渴望夢想能一一實現,希望未來會是個工程師、作家、老師……,這個女孩卻不知未來在哪。


我們彷彿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,她彷彿只是作家用來賺人熱淚筆下的主人翁,她彷彿是虛擬的,不存在在這真實的世界。


當我們受到挫折,即使因而一蹶不振,但是我們依然有退路。因為,我們所受到的挫折,和無情命運加諸這個女孩的,不算什麼。我們所受的挫折,都還有退路可以讓我們在爬起來。基測考不好,高中再努力;聯考考不好,還可以重考或轉學考甚至研究所考好就好;學科被當,重修就好;和父母吵架,也許過幾天依然會和好。但是,這個女孩呢?從前,母親冷血的讓她被性侵,如今,母親被逮捕,她無家可歸;從前,她無助,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是否會結束,現今,她依舊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。


當我試著假想在我過去的時光在做哪些事時,這女孩正遭遇著什麼;當我試想假若我是那個女孩,我內心有什麼樣的感受,內心有種無以言喻的,鬱悶。


因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,我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孩子,我不知命運是否亦會將悲慘降臨在我身上。


引用九把刀的三少四壯集:

了解這個世界的陰暗面,了解某些人的痛苦困頓,如果僅僅只是了解,那麼了解究竟有什麼樣的意義?我們對這個世界上真實存在的人性蒙難有所接觸,必定不同於牛頓三大運動定律、亞弗加厥假說或安培右手定則那樣的知識性了解。

當我們發生了慘事,總是希望別人知道了能夠感同身受,一手捧淚,另一手毫無猶豫拉住我們。但事情的真相往往是,能夠對我們伸出援手的「其他人」永遠都保持一份「其他人」的距離。

常常我們得承認,自己就是一個內心火熱,但行動冷漠的人。這份行動的冷漠將我們劃界在麻煩之外,只是偶而用模糊的淚水凝視麻煩裡的人。

引述德國基督教信義會牧師Martin Niemoeller的詩:

當納粹對付共產黨,我不發一言;因為我不是共產黨員。

當他們對付社會民主黨,我不發一語;因為我不是社會民主黨員。

當他們對付工會,我沒有抗議;因為我不是工會會員。

當他們對付猶太人,我沒有反對;因為我不是猶太人。

當他們對付我,已無人能為我仗義執言。


鬱悶,是因為自己真的就像九把刀所說的那樣,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,因而產生對人生的茫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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